来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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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 18 日,来到了广州。这是我第一次来广州,之前计划了很多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好像从初中开始,就会幻想各种各样的意外离世,飞机失事是其中想象比较多的一种。虽然人类已经在空中飞行了一百多年,我也知道飞机失事的概率其实极低,但是我始终对于自然的力量抱有很大的敬畏之心,科技可以让我们更加适应自然带给我们的种种挑战,在空中探索可以避开(而不是冲进对抗),但总有各种各样的自然事件发生而让我们措手不及。
除了科技本身的局限,还有使用科技的我们的各种局限,包括对科技的态度(使用工具,掌握原理或是信仰科技等不同的态度会影响我们的知识广度和深度,遇到各种可能的突发问题的解决能力,也会部分决定当科技浪潮来临时我们是否能够保持足够清醒的能力)和人本身的身心状态(身体健康、精神充足、心态稳定从直观上来说往往会让人觉得更容易处理好一些事件)。
下飞机的时候感觉和浙江的气候差别不大,有些闷热但还可以接受。当天晚上我们住到了 Kate 家,Kate 是我们此行参加的活动“独立桌游 CreaterHouse”的主办人之一。
单单这句话,就有很多想要说。
四月底,我从微软离职,结束了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历时五年半,在那之前,我在上海的一家游戏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进微软的巧合性比较高。
我大学学的专业是数字媒体技术,没记错的话,高考之后的五个志愿,我填了四个和数字媒体相关的专业,有云南大学、贵州大学和杭电,一心直奔成为独立游戏制作人而去,试图一定程度地掌握程序、美术和音乐这三个相关技能。好巧不巧,被杭电录取之后,学校的计算机竞赛氛围很好,而我又有一些想要延续高中没有完成的事的想法,在大学期间的大部分时间都扑在了竞赛上。在大三的时候,我萌生了退役的想法,申请了去佛罗伦萨学习的项目,终于有时间尝试另一个感兴趣的方向,美术,也暗暗决定毕业之后要进入游戏美术行业,积累更多的美术经验。又好巧不巧的是,原本竞赛能力更适合冲击全球总决赛的学弟也决定退役,在或许没有其他人比我更适合的情况下,也为了助力当时对我来说挺重要的一个男生实现他的大学梦想,我又重回了赛场,也想着,给自己的时间长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在大学毕业之后也可以做。这好像是我的一种思维习惯,有很多事在当下我觉得会没有那么容易实现的时候,我会从一种更加长期的维度去考虑它,这在很多时候可以完成一些当下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事,但也会可能让我自己想要做的事被慢慢淡忘(虽然后来发现,很多时候,当被压抑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强烈的渴望觉醒,慢慢地也还是会走到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只是可能需要经历的时间会更久,道路会更曲折,但能够走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当更多关注自己的内心,不和其他人以及社会标准进行无谓的比较的时候,能够让自己生长为自己更喜欢的状态,就是一件很棒很棒的事。有了想法,开始实践,慢一点真的没关系)。
比较幸运的是,从我们的角度来说,大学竞赛的结果还不错,大家都完成了自己想要完成的事,让我特别遗憾的是,最后一场全球总决赛的结果并不如预期。二零年,我在一个没什么人关注的微博账号上发了一条微博,描述了当时回想这段经历的一些感受。
今天特意加上了”退役 ACM WF 选手“的标签,是一段对自己而言挺重要的经历。前段时间圈子里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对线,因为某些原因不太方便发声,但是回顾自己过去的选择,确实会觉得不够尊重队友的付出。有很多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没有深入地交流和思考导致不清楚对方的目标是什么。坦诚而言,以现在的我去处理当时的情况,一定能做得好很多,因为自己成长了不少。
这个遗憾也给后来的某件事留下了引子,但先避开这件事不谈,依靠大学期间的这些经历和知识积累,我幸运地通过了微软的笔试和面试,和这个男生一起到了苏州。
到了苏州之后,我经历了两段很不健康的感情,从身体到精神上都遭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当然,我也一定给对方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假如你,我的朋友,也在经历相似的事情,我希望我的经历能够让你的孤单和疑惑少一些,或是得到一些些微小的外部力量。这也是我前段时间写给朋友的一小篇文字。
给你
嗨,朋友,虽然不知道你具体经历了什么事,但是能感觉到你需要帮助的状态。我想和你聊一聊我的经历,或许能让你感觉到,你不是一个人。
我在大学的时候和一个男生交往了四年,我们是学校里很多人都很羡慕的情侣,一起经历了一些当时觉得有一些高光的时刻,还接受了一些媒体的采访,在互联网上留下了“爱情”的痕迹。毕业之后,我和他一起到了苏州,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也住在了一起。在大学交往的时候,在别人的眼里,我们看起来可能像是模范情侣,生活上和学业上的关系都很近,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在交往的时候,有很多时刻会想到去死。我在 16 年的时候在自己的私密日记里记下了一些当时对我来说很难以接受,但又很难以逃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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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一起的两三个月,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更加严重的矛盾,我被家暴了,从开始的争夺手机不让我使用,到更加严重的被按在沙发里快要窒息,我想到过逃离,但是我也会抱有一些期待,说不定只是刚步入职场的压力让他有这样的行为(那会儿我的工作氛围相对比较轻松,而他的看起来压力很大),之后等到他适应了工作环境就会好起来。也会想,好像很不容易经历了四年的努力,大家都在逐渐向着更好的目标前进,他也并不是不爱我,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呢?等到的是当时刚上小学的弟弟被他骂神经病,起因只是弟弟碰了一下他正在玩的游戏,等到的是有一天我在收拾垃圾的时候,被他莫名其妙踹了一脚。终于我向他提出了分手,搬出了一起住的屋子,找了一个新的居所,找我姐姐来陪我住了一段时间。在和他物理分开的一段时间,我想清楚了很多很多事情。过去有很多很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很不能接受的点,都被我以为的爱所蒙蔽。也是在那时候我知道了 PUA 这种行为,为我过去所经历的事情作出了解释。很多事情是在我过了几年之后才明白得更加彻底。PUA 是一种控制行为,逃离控制的第一步,是在物理空间上脱离控制源。在这个时候,不适合一个人待着,可以寻找家人或者朋友的帮助,因为接下来可能会遇到很多原本想象不到的困难。
困难之一,在于自己生命体征的维持。困难之二,在于情绪的极端反扑。困难之三,在于对方可能会有的纠缠和骚扰。前两个困难我一会儿再描述,先说一说我遇到的第三个困难。我在离开当时一起的住所之后,他通过某些方式找到了我新的住所,又因为我们在同一家公司,所以在上班和下班的环境里,我都要面对无休止的纠缠和骚扰。从短信、电话的狂轰滥炸这种不需要直接面对面接触的方式(拉黑某一些电话号码是没有用的,他可以去注册新的手机号,或者通过一些虚拟电话拨打给我,而我的工作电话也是可以被外网拨打的,完全阻止不了),到联系别的朋友把我骗出来,在公共场合对我强行搂抱,和待在我住的家门口不走,我报了很多次警,但只是报警是作用有限的,警察管不了很多事情,再到更加严重的时刻,我和我的家人赶到他的住所试图阻止他自杀(他向各种朋友表达了他自杀的念头,而那些朋友会转达给我),当我试图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家里人传达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时,他家里人试图通过道德绑架的方式把责任转移给我,而拒绝了在这种时刻来到他的身边。在那段时间,我的状态很差,一方面我需要保持我自己的安全,一方面承受着很多他未来会怎样的心理上的压力。直到后来我的态度越来越强硬,在很多次的沟通交流完全没有结果之后,也在向公司寻求了帮助,而他被公司建议在家休息之后,突然的惊吓少了不少。这里我从更有人生阅历的朋友那边学到的经验是,一、保留证据,保留对方骚扰和纠缠的证据,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不要在这种时候再有机会被倒打一耙而完全无法辩解。二、他人的生命由他人负责,我们不必要也没法承担不属于我们的责任。三、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做好我们可以做的事,尽量不去伤害别人,不然日后可能没法说服自己,但是在自己状态很糟糕的时候,情绪失控是完全可以的,做出了一些必要的伤害行为(比如坚决地提出分手、断联、避免沟通)的时候,不要为此苛责自己,大家的立场已经不一样了,假如有,对对方的这种伤害是避不可免的,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不是每个人都是善良的,懂得爱的。
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我逐渐拒绝了任何和他有所交集的情况之后,他开始在我的朋友圈和同事圈传播一些我的隐私和散播一些不符实际的谣言。后来,这个圈子逐渐扩大,扩大到更大的科技公司的圈子,再后来到达传播更加容易的公共平台,我经历了第一次网暴,还是可以被搜索到具体的个人信息的网暴。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原本的我的朋友因为他的话对我产生了误解,但我在当时没有勇气做出解释和反击,我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几乎没有理智的情况下,我所做出的对抗性的行为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攻击,所以只能在各种地方都选择沉默,也出于不想对他造成更多伤害的想法,在有人来问我的时候淡淡地说一句不合适,只有关系很亲密的朋友和家人来询问的时候,才会说一些最本质的问题。假如真的很不幸遇到类似的更加过分的事情(真心希望你不会遇到),一定一定不要一个人扛着,身边可以信赖的人,更加专业的心理咨询,还有医院,都是可以尝试的途径。后来我还发现,即使互联网的一些言论很失智,很偏颇,但还是会有很温暖的陌生人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意外的力量,还有身边能够真实体会到的一些生命的力量,包括大自然的力量和同样经历一些苦难的人在勇敢生活的力量,一些美好事物的力量,包括音乐的力量和书本的力量,都是可以狠狠治愈自己的。还有最重要的时间的力量,度过最困难的一段时间之后,不能再糟糕的时候,等待自己的一定会是冲出谷底。
后来,关于这段经历,我还经历了一系列也有些离谱的事,比如在我尝试在游戏平台直播的时候,会意外被他发现,装作陌生人窥屏,混入我的直播群,在群里发布一些有些吓人的言论,或者在他因为他的一些行为被其他人攻击的时候,顺带躺枪,再被骂一波,或者在我自己经历一些事情的时候,再被有心人搜出来,骂一波,造一波黄谣。直到去年,在和他分开之后的五年多,我还会因为过去的伤害做噩梦被吓醒。但我现在并不害怕,可能不久的之后,我会在互联网上把自己的这段经历公开出来,以前我不那么确信,但是现在我会相信一定有人需要这样的经验和感同身受的支持,这是在经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事情之后,想要为这个美好的世界做一些事情的想法。可能未来也会遭遇一些伤害,但没有关系,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们的力量是会增长的,是会变得很强大的,相信你也会是这样。
关于感情的事,我还有第二段在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很美好,但后来也完全变质的关系。相信很多情感都是这样,人和人的相遇本来就充满了浪漫,但是相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毕竟任何两个人都是很不一样的个体,尤其是当这样的两个个体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很核心的一些看法有很大冲突的时候。这段情感可能不必要细说,但是充满了否定、打压、不尊重、漠视、欺骗。从很早开始,这就不是一段平等健康的关系,但是我仍然会充满幻想,和试图用爱去化解一些可能存在的不美好的事,相信人都是可以有所成长的,爱会被感受到。但是在这种不健康的关系之下,或者是并不懂得爱的人的视角之下,即使是爱,也是有可能会被感受不到的,这需要一个人有很多很多耐心和包容心,而在那时候的我也没有这种能力,我的爱并不是时刻丰盈外溢的,我的心里有些角落是有缺口的。当两个人的能量状态并不能达到很好的平衡,或者是总体向上的,关系更大的可能性是会越来越向下的。相信让我们恋恋不舍的情感,很多都是有爱的,不要完全怀疑自己的爱,不要完全相信对方所描述的爱,但这种爱并不一定是健康的,也未必能持久,一如最初。
我们在这段关系里纠缠了很久,而我不自知很早之前,这已经不止于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加入了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的人的关系。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有一个女生找到我,告诉了我一些让我崩溃的事。在那之前,我已经单单因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状态差到被骂进急诊和重度抑郁。我在得知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的三观和世界都崩塌了,比我过去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要让人难以接受,这是一种极为猛烈的冲击,冲击到我麻木。
在进急诊之后,我得知了 NPD 这个概念,理解和明白了过去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在此之前,我一直不能理解,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害,是不是我的问题,我对世界的浅薄认知导致了我不能理解这些事情,因为我不够强大所以才会感觉受到了伤害。但其实,并不是。世界是很多样的,善良的不善良的人都有,相信自己的感受,我们是可以拒绝一些不美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在那段时间,好朋友给我推荐了一本书《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一本在当时的我看来又美又悲伤的书,你肯定知道,或许也读过,我以前也知道,也知道作者的一些经历,但当我真的开始读之后,我感觉到了很强的治愈的力量,也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独,因为它太真实,和能被感知到。我之前写了一点我后来是怎么恢复的过程,在这个网址里,可能也可以给你一些参考。
写了一部分,后来没有继续再写下去,因为我来到了 DNA,经历了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和过去的生活环境逐渐脱离的过程,重新发现了生命中很多很值得自己去爱的东西,也和在 DNA 的一些人建立了很深的链接,感受到了健康的爱可以带给人的生命力量和感动。
在这段时间,我还疗愈了很多过去的伤痛,被网暴造谣、家庭破产巨额负债,重新梳理了和家人朋友的关系,和社会的关系,和自己的关系,每化解一件事,就会觉得过去的自己很不容易,一如现在的心情,甚至觉得有些小骄傲。这并不是自恋,每个能度过生命中困难的事的人们都是很厉害的,都是很值得尊敬的。我想祝你在不久之后能为自己感动,在更远的未来,也能给更多人带来光、爱、希望和正能量(加入我们光啊爱啊大家庭吧!)。
我能从我过去的文字里看到我过去的悲伤,还有很多幼稚的可能会对自己或其他人造成伤害的想法。虽然已经是上大学的年纪,但是我对世界的认识很浅薄(现在也仍然是),只能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去面对很多问题,这种模式直到今年之前也仍然在延续,一直到我这两段感情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现在我并不惧怕向很多人展示过去的自己,虽然我知道互联网的环境一定会带来一些争议,但是假如这些经历能够对一些需要的人有所帮助,在我看来就是一件比较值得去尝试的事。对于一些更加严重的伤害事件,
回过头来看,因为我丢掉了过去的一些攻击性,能够相对比较平和地看待这两段过去的感情,所以我暂时撕下了过去某些时刻所认定的属于他们的类似“PUA”,“NPD”这样的标签,一是因为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样的人,我也会在遇到一些困难的时候收到一些看似温暖的问候,但我认为假如未来会有交流,也必然是基于诚挚的道歉开始。二是因为我现在会很谨慎地对待“给人定性”这件事(当然这种方式在有些时候会便于我们理解一些事,对于我这样不够聪明的人来说是这样)。
也因为过去的两段感情很不健康,我似乎缺失了一些正常谈恋爱时候会经历的事,比如走进对方的社交圈,“住到了 Kate 家”就是这样的一件事。
2023 年 12 月 31 日,我来到了安吉一家社区。知道安吉这里有社区,最早还是姐姐告诉我的。不过我刚开始没分清这里的两个社区,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原来姐姐最早推荐给我的就是现在我住的这个。根据过去自己的一些行为,我总结了一下我了解新事物的曲线。看起来(实际上也是)往往刚开始我会很迷糊,这个时间会很久,等到了一个点之后才能豁然开朗,开始入门了解,接着到了某一个阶段的时候,会觉得差不多,就丢到一旁,某个时间点感兴趣再捡起来看看。(比如社保和公司股票发放机制,我都是到了离职的时候才开始明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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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这个社区叫 DNA,我觉得应该是 Digital Nomad of Anji 的简称,安吉数字游民社区,另外一个叫 DN 余村,都可以在网上搜到。数字游民这个概念好像这几年开始兴起(我不是很确定,因为自从我接触了一点相关信息之后,类似的信息就蜂拥而来,周围的人也会变成都有所接触的群体,所以不确定是不是我掉入了另外一个茧),指的是不需要固定驻扎在一个地方工作的群体。我觉得还挺有意思,后来我了解到,其实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人在用这样的方式工作了,更早的游牧民族也可以算,假如对“数字”这个概念并不是很在意的话,可能是这几年的疫情让这种生活和工作方式更加活跃到了我们面前。
不知怎么的!我在去年年底之前关注并且尝试花了一些时间了解房车,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盯上了一家定制房车工作室,不知怎么的,这家工作室就在 DNA!那几天他们办了个开放日,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到了这里…参观完车的当天我就签了合同,关于房车之后再说。
也是在这一天,我和社区的大家一起包饺子,认识了一些人(还有狗狗),也有一些人在后来重新被认识,比如当时在我眼前的画面里一闪而过的夸了我一句饺子包得好看的男生,后来我们谈恋爱时的某一天,我猛然把他的脸和当时的橙色衣服对应上。
不想写太多具体的事,但是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快乐的事。在我十八岁的生日凌晨,我自己骑车骑了一个多小时从当时住的边郊小房子到了热闹的夜宵摊,然后又骑车回了小房子附近看了一整晚月亮,终于有第二个人陪我看了很久很久的月亮。我以前难以想象去陌生人家里玩桌游是什么体验,在这短短的半年里也很自然地体验到了,原来大家之间的距离可以这么简单就这么近。我可以轻易做几乎任何我想做的事。虽然才刚刚开始认识爱情,但希望我能拥有更多珍惜幸福的能力(谈恋爱的时候我会保留很多小动物的本能,有些可爱,有些则让我自己没那么喜欢。无关于谈恋爱的一个让我困扰很深的问题是,我时常容易感到自大,虽然会有意识地提醒自己,但这就好像恶魔的低语,我大概率有生之年难以完全克服了)。我很喜欢也很欣赏他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专注,还有很多非常难得的同理心。虽然我们有各自的奇怪秉性,但在稍稍“想象”他的样子的时候,温暖的感觉充斥了心里。
来参加独立桌游活动真是一件让我无比兴奋的事。前面说到,我高中开始就想做游戏,而且是以独立游戏设计师的身份做游戏!只是在越来越长大(越老)的过程中,慢慢偏离了自己原先设想的道路。但现在,我感觉我开始转回来了!我知道还需要很多时间的学习和积累,但没关系,从很长的时间维度上来说,去做这件事,我觉得我肯定能做出来至少一款自己喜欢的游戏。
最近,我也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独立”的东西,独立游戏设计师,独立应用开发者,独立音乐人,独立出版人…这也是我离开微软的原因之一。微软是一家对我来说很棒的公司,我加入的时候是 18 年,那会儿人还没有那么多,氛围也相对比较轻松,也是疫情前。去面试的时候,我看到大厅在播放公司为一些少数人群,比如帕金森患者研制出的辅助手写的工具,对这家公司充满了好感。后来,我的一些经历的度过也得益于公司的一些政策保护,比如被骚扰时候的一些很棒的同事们对我的帮助,比如在特殊时期被鼓励回家工作。公司也会有很多针对少数人群或是小动物保护或是其他一些志愿活动,也会有一些时间可以留给大家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在的组其实会让我有很多归属感,可能得益于加入的时候人不是很多,大家之间会有更加多的了解和关注,工作也相对简单轻松。我的大多数同事们都非常棒,从技术方面会有很多专业的分享,从个人角度会体现很多人文关怀,有一些同事本身在我看来也是非常有趣和生动的人。可我也在去年年底的某个时刻,深刻感觉到了“螺丝钉”的体验。这又要说到之前画的那个曲线了,我很后知后觉。前五年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很重要的事,关注到了之前没有人关注到的部分用户体验,比如完成了我们的应用从右到左的语言支持(主要是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比如推动发展了彩虹月(性少数群体)的主题功能,我也能从大家的一些反馈中得到一些正向体验。我觉得这样的工作是很好,很有价值,但是庞大的合作团队和运转体系,以及产品到了一定复杂度之后的维护成本(后来我去做了支持大家开发的开发工作),不足以抵消我在很多时刻体验到的时间被浪费的感觉。在我慢慢寻找回自己的路程中,我也意识到了我有更多的选择,我可以选择做我更喜欢的事,更独立的可能小众但可以由自己主导的事。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过程也可能很辛苦,但在路上就已经超级超级开心了。
当然我做了一些准备,包括对于未来可能生活的一定规划和一些经济支持。这也是我想提到的一点。我在微软工作的时候,物欲奇高,总是会使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自己消费,后来意识到,是自己的不开心需要一部分用消费去抵消。不开心来源于很多地方,很多大家都会感到不开心的事情,我觉得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我很多时候只关注于我自己,关注我自己的痛苦,而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样子,其他人的样子。当跳脱出那种处境之后,我会觉得我距离地面更近了一些,我像是一个原本黑黑的在天空中随风飘荡的团子,变成了一个被雨雪冲刷而逐渐透明的团子,开始有时沉甸甸地在地上推着一辆小矿车开心地走,有时候又变成没有重量的彩虹色的可以在空中欢快漫步的小团子。我的基调是快乐的,我想在自己整体快乐的基础上,看见更多周围的人,认识更多世界,或许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再散发一些温暖的光芒(我很难用感染这个词,我心中有这个能力的人目前只遇见一个)。
就先写到这里吧,想发出来了,哈哈。
回看”单单这句话,就有很多想要说。”这句话,太好笑了哈哈,就只说了这句话。
 
附上我初中开始就很喜欢的一首歌《相反的我》,好像自从高中之后就没有再理解过歌词的意思,今天重新听的时候发现还是很符合之前很多阶段的我的心境。
歌词
 
我看着镜子后面皱着眉的我
很孤单 她 有话想说
像天空不会永远都是蓝色的
有阴天 你 才会抬头
走穿多少的巷弄 笑了哭了
有三四个人爱我
我想要一个乱了数字的时钟
我想做一个完全相反的我
我在这个世界拼命些什么 累死我
我有双不听任何命令的耳朵
去享受快乐加上自由的我
我要变成一颗透明的石头
我不会动 也不会痛
 
像轮胎用了太久 没气了 所以
原谅我想消失几周
每个人都在选好的轨道奔走
讲真的 我想要呼救
请看爱情的脸孔 美的丑的
几千万人都被愚弄了
 
这个我 那个我 不一样的我
等什么 想什么 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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