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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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到,我来到了广州。广州的天气很闷热,很潮湿。第一天的时候其实我没有察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五六楼开着窗,能感觉到一丝丝凉风吹进屋里,我还感到挺惊喜。第二天开始就逐渐感觉到不适了,虽然没有怎么运动,但是身子就会感觉粘粘的,长长的头发也一直塌在头皮上,看起来就像好几天没有洗头。想到之前一直有的想法,剪光头,走路去吃饭的时候就和同行的伙伴们提了一嘴,吃完饭后立马找了小区的一家很有年代感的理发店打算剪光头。
店主是一位很可爱的阿姨,她当时正在给另外一位顾客理发。听见我说要剃光头的想法,她像是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哎呀,好好的怎么要剪光头,不能剪啊。”“你这样多好看啊,我帮你剪短点,不剪光。”可能其实也不需要,但我以为自己说了句很俏皮的话,“阿姨你觉得我好看吗,好看的话剪了光头也好看。”阿姨在尝试说服没有结果之后,就放任我的想法了,在剪的时候还是留了一手,没有直接给我剃光,剪到恰到我觉得也并不会很热的时候,我们就这样达成了一致。

我以前想剪光头的初衷很简单,以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宣扬自己的反叛(虽然那会儿也没有很清楚自己在反抗什么,但一直会有这样的冲动)。
打算剪头发的时候,我告诉了蓝蓝。我们俩都萌生过很多次剃光头的想法,最早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们才刚认识,各自都还处在需要寻找一些什么的阶段。幸运的是,经过快半年的时间,我们都成长了很多,对于直接的“剃光头”这件事情有了不同的看法。我们都不再需要通过剃光头这件事情来证明一些什么,她意识到这不是她真实的需求,我也意识到这也可以不代表什么,只是简单的实用的需求。



在文字里我好像还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但是在段落里有指向过她。
来广州
写了一部分,后来没有继续再写下去,因为我来到了 DNA,经历了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和过去的生活环境逐渐脱离的过程,重新发现了生命中很多很值得自己去爱的东西,也和在 DNA 的一些人建立了很深的链接,感受到了健康的爱可以带给人的生命力量和感动。
我的基调是快乐的,我想在自己整体快乐的基础上,看见更多周围的人,认识更多世界,或许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再散发一些温暖的光芒(我很难用感染这个词,我心中有这个能力的人目前只遇见一个)。
最早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们的认识有一些偶然,因为我虽然来到了社区,但是我是一个我自认为喜欢清净的人,假如不是恰好有了一些交集,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现在,谁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呢,反正就这么认识了……
下面是我三月份的时候写的一小段话,那会儿稻草人在招人,我们很多小伙伴一致觉得她旺盛的生命力和极具感染力的人格很适合户外领队这个职业身份,就把我们对她的印象写给了稻草人。
2024.03.23
蓝是我生平所见最具有生命感染力的人。
一月初,第一次见到她,我正处于生命的低谷。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天,她就送了我一张自己做的拼贴。“你”到底是谁?每一个“你”,都是我。蓝蓝是独一无二的,富有创意的,跳脱现实的,令人惊叹的存在。她也是疯狂的,温柔的,摇滚的,跟着整个世界的改变在走的,越来越坚强的存在。拼贴的背后粘上了一圈红色的南天竹。它至今被放在我的车上,庇护着我的每一次出行。

蓝给自己的猫猫“糯糯”做了很多表情包,在微信商店里。糯糯大名阿波糯,谐音太阳神,是特别温暖的存在。温馨的灯光和场景布置,耐心的表情和动作捕捉,精准和富有想象力的文字搭配,让糯宝小淘气受到了非常多人的喜爱。她能激发很多生命原始的 DNA,每个善良的敏感的生命都能在她身边做最真实的自己。她能够让一个沮丧的生命变得积极,逐渐恢复生命本该有的蓬勃和野蛮生长的姿态,同时让这个生命自在地拥有属于她自己的,不被人打扰的时光。她能够让一只安安静静的小猫展现出猫猫原有的好奇而调皮的天性,同时也能够让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享受着来自人类的亲切抚摸和贴近。她能够模仿小羊咩咩叫的声音,让 DNA 本就热爱自由的边牧饺子更加和这里融为一体——专属于边牧的牧羊 DNA 和 DNA。

蓝拥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和很强的感召力。”我们把社会创新定义为关于产品、服务和模式的新想法,它们能够满足社会需求,能创造出新的社会关系或合作模式。换句话说,这些创新既有益于社会,又增进社会发生变革的行动力。“她能够察觉身边很多人的向往和尝试,不被教育、环境、社会所定义的对于自由和幸福的追求,她认为人的天性就是自由的,谁不爱玩呢?观念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人们首先自己不被自己禁锢住,这也符合她脑海中对人性的共同富裕蓝图的想象,而且她有强烈的欲望为这个蓝图做更多。在 DNA 流动的人群中,很少有人没有听说蓝蓝。她带着大家,从循规蹈矩本就适合唱歌跳舞的小巨蛋二楼,到不被禁锢的安吉竹林、上海街头、深夜屋顶、野生小湖,铺满了奇幻灯光的湖面山头,像飞毯一样编织行走的梦。

蓝始终对周围充满好奇心,从自然而真实的生命,到现代而先进的科技。她热爱户外和运动,徒步、骑行、登山、篮球、拳击……她拥有着超越很多女性的身体力量,也拥有孩童般天真诚挚的视角。她可以发掘出有限环境中的很多乐趣,自得其乐,分享给能感受到哪怕一丝的人们。她也会通过自己对于新兴技术的学习和掌握,来创造出独属于她和朋友们这个时代的浪漫回忆。
蓝是一个内心特别有力量的人,她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人生中的大部分问题,也帮助别人解决问题。蓝是幸运而感恩的。她的善良会让她获得很多来自身边的正向反馈,这种流动的感受会让在关系链中的人也感到幸运和感恩。蓝能让周围的很多人都感受到爱,因为她自己充满了溢出来的爱和能量。
我爱蓝,应该很少有人会不爱她。她能够看见和感受很多人,也应该被更多人看见和感受。她应该在一片更大的土地,但每一片小小的土地,她都能带来无穷的快乐能量和强烈而极致的生命体验。
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爱”这个词,很大的程度上来源于她。之前的文字里有写到,我在去年经历了一些自己很难过的事,虽然一直在努力尝试自我恢复,但我的心门还是对外紧闭着,对自我也保持着很深的怀疑。
半年过去了,印象里第一句自己被看见的话是“你遇到小动物就会自动开始夹”,“夹”就是说话会有夹子音的意思。在一段时间以前,我会把很多明明是中性的词理解成偏负面意思的词,比如“夹”,我会觉得这个词带有一些做作和谄媚的感觉,虽然我很多时候都是无意识就开始了这种行为。在一些我的自我性别认知之下,从小的时候开始会有意识地避免给自己贴上“女性”的性别标签,再加上互联网上的一些环境和声音,有一段时间觉得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声音和这种性格,而会觉得那些低沉中性的声音很吸引人。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的声音好听,但应该是第一次有身边的人告诉我,我”夹“的时候也很可爱,因为这就是我。
这就是我,这四个字所蕴含的意义巨大。我怎么才能做我自己,怎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这种被看见让我开始又思考起这个问题。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很难被周围的价值观裹挟,而在大部分时候都坚定地坚持做我自己的人,但在不知不觉中,因为一些恐惧(我想大部分恐惧都来源于不被爱),我会逐渐妥协,压抑自己的天性。蓝蓝(今天我突然意识到蓝也是个姓,所以蓝蓝姓蓝名蓝,太酷了,以前我都把它作为一个昵称)有一种很特殊的力量,我思来想去,是一种包容和没有控制欲的爱,因为足够包容,所以在很多人眼中看来奇怪的个性和想法都可以在她面前没有压力地表达出来,不用担心诧异和批判的目光,很多想法没有对错。因为没有控制欲,所以爱不需要特别的理由,满足自己理想的可爱对象的样子才会给予爱,它的源头和表现不需要有特定的形状。
去年底的时候,我的状态在现在看来会有些迟钝和麻木,对周围的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不关心大部分除我之外的事物。来到社区之后,我认识了很多生动鲜明的人,现在回头看,环境对我的影响还蛮大的。虽然我不热衷于社交,但是我能感受到在社区的很多人,他们关注除了工作之外的很多很多事情,在公司的时候,也出于和同事们的交集有限,我总感觉我是个孤独的异类,感兴趣的很多事在现实的角度来看,是不被很多人关心的(虽然现在并不这么想,回头看同事们也有很多都是很生动的人)。蓝蓝的描述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很清晰:“我之前去南京集训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头顶有直升机飞过去,一堆人追着直升机跑,我觉得就很治愈。如果是我工作的同事,可能只会看到我一个人追上去,他们不 care 直升飞机。”那个时刻,我有感觉到,我好像不是一个人。
我一直觉得自己太过理想主义,之前的朋友也会这样形容我,我有时候会疑惑,难道只有我是这样的吗,久而久之,我就会不那么坚定。认识她,让我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是很鲜明的个体,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大家可能会被打磨成不一样的样子,但因为基数的庞大,所以不用担心自己是孤独的一个人,总会有和自己想法类似的存在。她出现在我身边,第一次让我相信这件事。随着时间的度过,我身边理想主义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坚持做着那样的自己,这真的是一件很感人的事。
认识自己,接纳自己是我和她的相处过程中逐渐学会的第一件事。我回想起自己之前有些带刺的状态,畏惧和厌恶亲密感的状态,真的很庆幸在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来接近几乎不会表露情感,一直在拒绝别人的我,也真的很感谢她之后对我说的,因为我值得的表述。
接纳自己,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点是,接纳现在的自己,接纳自己的理想主义,可能会有些反主流,但是只要符合我自己尽量不伤害别人的价值观,其实对我来说都是好的,有些事不用因为它在主流社会很少见就否认它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还有接纳未来的自己,我会设想一些未来我可能的样子,我觉得大部分我都能接受之后,就不会刻意追求太多东西,因为不在意很多后果,反而能更好地做自己。当收获一些感动和幸福的时候,会觉得更加幸运和惊喜,感受到之后,这种小惊喜可以让自己变得逐渐更加敏感,就会越来越容易感受到幸福。这是我所理解的正向循环。接纳未来的自己包括接纳自己可能会产生的变化,我不必一直是现在的样子,因为我必然会产生变化。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我也逐渐接纳了过去的自己。
我有一件一直很想学习的事,学着做一个有感情的人,而不是机器人。之前和我交往的男生会评价和我交流的时候感觉我像一个人工智能,只会针对他的话做出对应的反应,而我其实理解不了对方话语之中所带有的情绪和情感。或许是过去的我眼中的世界太不被自己接受,我会看到一些在我看来不那么美好、让人难过的事,但是年纪太小又使得我不知道怎么更加合适地看待这些事,所以从很早开始就选择让自己不被这些情绪左右。
我留下了一些高中时候的日记:
穿行于乱舞的蜂群之中,发梢有一种冲动生出无数黑色触手清除所有潜在危险。它们拥有着十足默契,萦绕中却从未触及我这游离于世界之外的魂。太早接触社会未必不是好事,它使你更加珍惜身边的美好。只是越珍视,在未经世事的人们眼中或许越是矫情过分的廉价。等到自己的心,忽而苍老,忆起彼时,才惊觉自己就这样践踏了再难寻觅的纯真情感。
谦虚与虚伪的做作,往往决定权不在自己,而在他人。当你的“谦虚”之上的真实水平无法危及他人,或对他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即使实际目的是炫耀,也鲜少有人表示愤慨与厌恶(xx另当别论);而当你所显现出来的实力具有威胁之时,即使自己认为的远远不够在他人面前也只是恶性的炫耀,居高临下的蔑视。他们不会明白你的目标,轻易达到他们所能达到的,却仍不满足,便显得贪心有余。时而我是他们,时而是他们眼中的我。人的性格复杂多变,对此不予探究。穷极一生我想也无法真正看透一个人,自己尚且不能,更何况他人。大多数人都有一项擅长的本领:翻旧帐。今日,昨日,乃至很久以前。当理智暂时处于情感的下风,总能在实则没多大关联的事情当中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它们之间的关联性,并加以利用为辩论论述争吵诉说委屈表达忿忿之感造成他人愧疚的原料。
现在回头看,我居然还能感觉到写日记时候的我的自我压抑。人本身就有理性和感性的时候,而我习惯了用理性的方式去表达感性。很开心,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了更多的温度,不再是冷冰冰的那个个体了。
在这其中,我的一种念头逐渐转变成了坚实的信念,关于爱的力量。我在大学的时候有整理过我的思绪,觉得关于爱的构想来源于很早就接触到的《仙剑奇侠传》,这也几乎是我游戏的启蒙。因为游戏中所传达出来的爱的美好,它成了我很早就最看重,也一直想要追逐的东西,那会儿我觉得一切没有生命的物都不是那么重要。这种追逐在这之前一直有些盲目,它虽然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每个人的认识和理解都不同,每个年龄段我的认识也都不同,所以我也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一些或许在那时候有些过于沉重的结果。虽然我以为我很笃信“爱对我来说是最强大的力量”,但我的这种念头一直在被不断地打碎。到现在,我能够坚信,“爱对我来说就是最强大的力量”。这种健康的爱是流动的,让人充满希望和能量的,爱可能会伴随一些悲伤,但不会是很沉重的伤害。这也让我觉得能够更好地去面对,假如有一天我的猫猫死掉的情况,有时候悲伤是爱必要的代价。这种想法也会让我更多地去关注当下的一些事,关于自己或是自己所爱的人的。
有一段时间我会觉得我们像是同一个灵魂被分开住进了两个身子,有很多太过相似的举动。我们会在出门的时候一起看天,同时发出惊叹。我们会在松果掉下的瞬间,互相对视,同时出手争抢。我们会在下雪的时候,被拍下同样角度看雪的表情。我们会一起穿着睡衣出门,从社区到图书馆,毫不在意外界的目光。有时候我们的身上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同样部位的伤痕。假如不以玄学来论,我会把它归因于我们高度相似的价值观和对世界满满的好奇心,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真的是一件太棒太棒的事。
她身上的松弛感已经被太多人说了太多次。我们俩会觉得自己更像是“原始人”,虽然我们在做的事看起来很现代化。我们的流速有时候很慢,和周围的速度很不相同,有些时候这种速度可能会不被别人理解,但我相信互相理解在我们之间不会成什么问题。最早的她看起来是外放洋溢的,但我见过她进入心流沉浸在一件事中的状态,让我在比较早的时候能够察觉到她有除了超强生命感染力之外的深入思考和创造的力量。
噢,突然觉得不想写了,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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